神前未来发现,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少年。
遗憾的是,那个少年似乎并不喜欢她。
妈妈说:喜欢一个男孩,那就放手去追他吧,不然到老时会遗憾的。
神前未来一直以为,自己会听妈妈的话,为了所爱之人不顾一切。
可实际上她做不到。
在蛇岐八家的利益面前,自身所爱显得微不足道。
“苏鹿,我真的好钟意你啊。”
最终,神前未来选择了一条自认为最好的路。
她的枪法很准,100环的靶子至少能打95环,加入蛇岐八家之前她甚至还想过去做一个警员。
只是在她最难的时候,连母亲的葬礼都举办不起,高利贷催债催到了家里,是龙马家替她还了债,帮她把母亲下葬。
“喔,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呢,以后你就做我女儿吧。”龙马弦一郎对在母亲墓前嚎啕大哭的神前未来说。
神前未来做不到背叛家族。
所以她对喜欢的男孩开了枪,一共三枪,但都不致命。
这三枪,是她欠龙马弦一郎的,现在已经还清了。
那一刻苏鹿虚弱到了极点,如果她想要反抗,少年是没有机会杀了她的。
可她没有反抗,任由自己的喉咙被掐断。
她的命,是她欠苏鹿的,现在已经还清了。
有点好笑,龙马家最有名的神枪手神前未来三枪没杀了一个人。
神前未来到死的那一刻,都含着笑意。
对她来说,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了。
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。
……
“本部的监察员苏鹿还活着,只不过气息非常微弱,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,需要立刻抢救。龙马家主的义女神前未来……已经死了。”乌鸦检查完苏鹿和神前未来的呼吸后低声说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源稚生仿若无动于衷的向前走去,用童子切一刀斩碎铁门上的锁链。
他推开了这扇铁门,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。
“真是罪孽啊。”源稚生叹息。
男孩和女孩躲在角落里酣睡,女孩倚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,玻璃砖后是游动的蛇形死侍,犹如地狱之歌的油画。
外面打的天翻地覆,而这两个人却躲在这里无事人般的睡觉。
源稚生向前一步想要抱起女孩,却因为害怕吵醒她又停下了脚步,略带恼怒的看着酣睡的路明非。
这狗日的,怎么和我妹勾搭上的?
“少主,我们不能让本部把这个消息传回去。”乌鸦站在源稚生的身侧低声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源稚生缓缓的走到了苏鹿的身边,看向少年的表情有些复杂。
今早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如阳光温柔的少年,如今已是满头银发,鲜血将衣服浸透,连生死都未卜。
源稚生的手指按在童子切的刀柄上,亮出银色的刀刃。
现在的苏鹿毫无还手之力,杀了他,再杀了路明非,蛇岐八家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泄露出去。
源稚生犹豫了一刻,长叹一口气,又收起了刀:“把他带回去治疗吧。”
“少主?”乌鸦有些不解。
现在不杀苏鹿,等他回了本部,蛇岐八家的麻烦可就大了。
“你在质疑我的命令吗?”源稚生面色冷淡。
“不敢。”
源稚生抽出一根香烟点燃,心中有些惆怅。
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啊。
……
“一处刀伤,三处枪伤,刀伤差两寸就洞穿了心脏,你能活下来真是命大。”
“谢谢医生,只是我眼上的纱布可以摘了吗?”
“摘了吧,不过我劝你摘了眼上的纱布后先好好照一下镜子。”
苏鹿缓缓摘下了眼前的细纱布,镜子里有些稚嫩的少年一头银白色的华发,双眼中的黄金瞳熠熠生辉。
“在你昏迷期间我抽了你2的血化验,超高的龙血比例已经足够把你送到秘党的法庭,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被送到切尔诺贝利的监狱里监禁下半生。”披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推车上取出一支试管,试管里是深红色发黑的液体,在试管内不断的翻腾,就像是沸腾的石油:“我其实挺好奇的,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有变成一头失去意识的死侍,你的黄金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熄灭了。”
“你确定我血管里装的是这玩意儿?”苏鹿挑眉。
“要不我现在现抽几十毫升的让你看看?”
“大可不必。”
医生笑了笑,将试管收到了手推车里:“行了,我也不和你闲聊了,还有一位先生等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
医生慢悠悠的扶着手推车开门离开,而恰巧此时有人推门进来,进门的源稚生看到医生后微微躬身:“辛苦您了。”
“你小子也注意一点,尽量少用你那破言灵,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医生看到源稚生后微微皱眉。
源稚生在这个医生面前就像是一个稚童,显得略微有些尴尬。
“哼。”医生冷哼一声,不愿意搭理源稚生自顾自的离开。
“这位医生在本家很有地位吗?”苏鹿从未见过源稚生这幅样子,难免有些好奇。
“嗯,他是宫本家的野豪先生,哈佛医学院的细胞生物学的博士,在中国花了12年的时间去学习中医,野豪先生是本家最有威望的医生,连宫本家主都奉其为座上宾。”源稚生点了点头。
“难怪,换我这么牛逼的话比他都狂。”
“不用,你已经够狂了。”源稚生抽出一份文件放到了病床上的苏鹿面前:“签了这份合约吧。”
苏鹿打开了这份合约,全都是日语,勉强能认出来是一份保密协议:“你这是要和我做交易吗?”
“平等的交易,我们会向本部隐瞒你血统紊乱的事实,而你需要向本部保密你在源氏重工底下看到的一切。”源稚生坦然的说。
“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呢?”苏鹿淡淡的说:“我连门都没进去。”
“但是路明非看到了。”
“那你应该去找他签署协议。”
“苏君,有必要吗?”源稚生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递给了苏鹿:“真相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是否利己。”
苏鹿笑了笑,提起圆珠笔在协议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真相,在利益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。
苏鹿的心已经死在了神前未来的枪下,现在他只为自己而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