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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戚逐芳赶在飞机起飞前把假条别在了办公室门上。

    他第一站是岛国。

    托密大开学早的福,他成功赶上了好几场夏末的花火,买了一堆伴手礼,打包寄好,填了密大的地址。

    当然,没忘记给柯芷汀也准备了一份。

    虽然小姑娘没帮上什么忙,他的相亲体验也仅仅停留在吃饭阶段,但心意总归是好的。

    离开岛国前,戚逐芳收到了一份匿名礼物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小小的水晶球,里面则储存着不断升腾,绽开,又归于冷寂的烟火。

    他顺手查了下,发现叫做“花奈雅”的学生的学籍,果然已经注销掉了。

    把玩着那个小小的水晶球,戚逐芳没有选择收下,而是就这样随意地丢在了自己租的房子里。

    不过他确实把这个水晶球当成灵感来源,重新做了一个,认真放到了自己的小空间里,准备结束这段旅程后把它作为纪念品送给塔维尔。

    戚逐芳在岛国待了大约两个月。

    期间通过远程的形式处理了校内的一些问题,又马不停蹄地赶向下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第二站是东南亚,这里佛教盛行,十一月份则有非常盛大的天灯节。

    上万盏灯被送到了怀有祝愿的人们送到高空,河面也飘着一些,虚虚实实,远处看去,分不出是倒影还是真实存在。

    戚逐芳就在河边。

    依照当地僧侣的指示,他放完灯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有一盏灯飞到他怀里,里面亮着的不是烛火,而是封印着火焰的赤色宝石。

    火焰里有灯节的影子。

    戚逐芳随手把那枚宝石送给了路边的小女孩,走出几步后,有觉得不妥,用另一枚宝石把奈亚的礼物换了回来。

    奈亚只是不会对他怎么样而已。

    那枚宝石最终在乘船离开时被他丢进大海,刚巧被一条大鱼吞入腹中。

    寒假倒是没有乱跑,因为秦达意几乎是对他进行了夺命连环call,勒令他回来吃年夜饭。

    所谓的年夜饭,就是已经退休的老校长做东,加上一些没有成家,或者干脆把教书育人当成事业的教授凑在一起,吃火锅。

    老校长习惯重麻重辣,但依旧在一堆人的注视下,不情不愿地点了鸳鸯锅。

    辛辣的牛油香味和猪肚鸡的醇厚混合在一起,在鞭炮声中,戚逐芳朝秦达意伸出了手,问自己导师讨压岁钱。

    秦达意刚要开口骂人,就被老校长无情压制。

    戚逐芳最后还是拿到了压岁钱。

    觉是在宿舍睡的,第二天醒过来,戚逐芳看见一个塞在门缝里的红包。

    红包里面没有钱,而是更加珍贵的,足以交换不知道多少个星系,在祂们之间通用流行的某种货币。

    戚逐芳给自己煮了碗饺子,出了门,把那堆货币当做小石子,随意抛进大海。

    回去的时候饺子已经煮好了。

    吃着饺子,又处理了一些学校的事物,戚逐芳良心发现地带上了自己的办公设备,招呼都没怎么打,直接出发。

    他去看了雪,从冰雕节出来的时候,刚好碰见鼻子被冻得有些红,险些没把自己裹成球的周琅。

    周琅和家人一起来旅游,作为老师的戚逐芳被硬拉着吃了顿饭。

    看得出来,小少爷依然喜欢他。

    休长假的第二年,戚逐芳成了学生口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校长。

    为此秦达意打过好几个电话,语气痛心疾首,问他这个长假到底要以几年为单位,说着说着,又成了让他在外面玩得开心,好好体验生活。

    毕竟戚逐芳该处理的事一件也没落下,旅游之余,也没忘记处理校务。

    奈亚没有出现过几次,不过那些礼物总是会代替它们的主人在戚逐芳面前刷足了存在感。

    以至于戚逐芳偶尔会产生诸如“祂到底要干什么的”疑惑。

    这种追求的把戏一直没有停止过。

    满世界乱跑的第十年,戚逐芳收到一封婚礼邀请函。

    秦达意寄过来的,新郎和邀请人却是周琅。

    戚逐芳还记得他。

    周琅毕业那年,曾不死心地和他告白过一次。

    鲜花,气球,各种各样含有浪漫元素的东西,被布置在了他宿舍门口。

    周琅穿的不是学士服,而是正装,身姿挺拔,已经算是成熟的男人。

    但看他的目光和四年前好像没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戚逐芳向他表达了感谢,肯定他在校的成绩后,拒绝了他。

    那之后,他就没见过周琅了。

    一是因为他满世界乱跑不怎么回密大,二则是周琅进了他家里的公司,日理万机,据说连同学聚会都没去过。

    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,周琅居然也结婚了。

    戚逐芳思考了一会儿,还是决定去参加这场婚礼。

    新郎和新娘非常相配,站在一起宛如璧人。

    戚逐芳被安排在师长同学那一桌,旁边就是同样收到了邀请的秦达意。

    周琅带着新婚妻子过来敬酒,到他们这桌,看见戚逐芳的时候,手微微抖了一下,似乎很意外他会来。

    但很快,他就恢复了平静,只是目光不可避免染上了点怀念。

    敬完酒,周琅冲他点点头,带着新娘去了下一桌。

    他很小心地提起了妻子过长的裙摆,以便她走路能稍微方便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