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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紧咬牙关,眼中闪烁着怒火,让夜少冥心中一紧。

    “他如此胆大妄为,不负责任,若我找到他,定要将他的皮扒下来!”

    咳咳……

    夜少冥,竟然出乎意料地被噎住了。

    我的姑奶奶啊,明明是你深陷情毒之中,急需我来解困,怎么我反而成了你口中的流氓了!

    夜少冥心中苦笑,想暂时避开这尴尬的局面。

    等她的怒火消退,再告诉她真相吧。

    他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,毫无笑意,而是严肃而认真地对她说道:

    “你觉得,我为你寻找这个男人,真的合适吗?”

    沈清潼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,充满了不解,她直直地凝视着夜少冥。

    “哪里不合适了?我们不是契约婚姻吗?你不愿意帮我找人,难道是因为你对我有了感情,所以不想让我接触那个男人?”

    夜少冥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,他尽力扯出一个笑容。

    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他便独自坐上了轮椅,然后推动轮椅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夜少冥深知,他要是再不离开,恐怕会立刻露出马脚。

    他不确定,如果沈清潼此刻知道了真相,会做出怎样冲动的事情来。

    因此,他决定暂时对她隐瞒,避免她做出冲动的举动。

    来日方长,日后有的是机会向她坦白一切。现在,他必须保持冷静,不让她起疑。

    夜少冥静静守候,直到沈清潼的情绪稍稍平复。

    他轻步折回屋内,只见她已安然睡下,如同月夜下静谧的睡莲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柔软的被衾,动作轻柔如同怕惊扰了她的美梦。

    随后,他也在她身旁躺下,与她共享这宁静的夜晚。

    烛火摇曳,映照出沈清潼沉睡中的容颜。她的娥眉微皱,仿佛正在梦中经历着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。

    夜少冥心中涌起一股温柔,想要抚平她所有的不安。

    他试图轻声哄她,没想到她的双腿却不经意间缠上了他的身体,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愣,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原来她在梦中也在寻求他的安慰。

    在这样一个充满暧昧气息的姿势中,夜少冥的思绪不禁飘回了那个在青龙寺度过的夜晚。

    他的体内再次涌起一股燥热,无法忍受之下,他只得起身去泡澡,试图用清凉的水流平息内心的火焰。

    而沈清潼则一觉睡到了天色大亮。

    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,按照习俗,穿着打扮都有着严格的要求。

    翠竹早早地为她挑选好了衣裳和首饰,每一件都精致而典雅,符合她的身份和气质。

    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,便立刻开始寻找夜少冥的身影。

    然而,她并没有找到他,只有翠竹在一旁,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的水和用具。

    翠竹,是个机灵的丫鬟,早已洞悉了她的心思,如春风拂面般轻声细语地告诉她。

    “王妃,王爷早已起身,此刻正在前厅静静地等候着您。”

    沈清潼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些许,昨夜她还担心夜少冥会因某事而心生不满,不愿与她一同回门。

    新婚回门之日,若是缺少了夜少冥的身影,她在王府的地位无疑会岌岌可危,在娘家人面前也会抬不起头来。

    幸运的是,夜少冥并未因她的小过失而计较。

    她迅速整理好自己,与翠竹一同前往前厅寻找夜少冥。

    然而,当她见到夜少冥时,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。

    尽管他依旧戴着那副面具,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状态的不对劲。

    那双隐藏在面具之外的眼眸,似乎笼罩着一层乌青,宛如未曾好好休息过的一夜。

    坐在上方的夜夫人,以过来人的身份,轻声细语地提醒着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“你们现在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候,感情甜蜜得就像刚熬好的漆,紧紧黏在一起。但是,别忘了要注意身体。”

    沈清潼忍不住笑了起来,夜少冥也咳嗽了几声,显得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自从他们结婚以来,两人从未真正同房过。

    沈清潼疑惑地看向夜少冥,想知道他昨夜到底去了哪里,精神状态如此不佳。

    这个小插曲让两人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闷,原本轻松的氛围也变得有些沉重。

    沈清潼二人生怕夜夫人再说些什么令人尴尬的话,二人匆匆离开,急赴寿宁侯府。

    马车内,两人都稍作休息,彼此默契不打扰。

    这种默契,像是彼此之间深深的理解和无声的安慰。

    到达寿宁侯府时,沈政文已携家眷在正门恭候。

    四十多岁的沈政文保养得宜,身姿挺拔如松,虽然是个文人,但身上流露出的却是温文尔雅的气质,而非那种酸腐的书生风味。

    见到岐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,沈政文立刻迎上前去,恭敬地向车内的人行礼问安。

    “岐王殿下,岐王妃!”

    沈清潼轻启马车门,推着夜少冥出了马车。

    她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掠过那卑躬屈膝的身影,那是她所谓的父亲。

    看着他那副谄媚模样,沈清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讥嘲。

    自己这个在他眼中一无是处的女儿,成了他不得不低下高傲头颅,委曲求全的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