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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张纸,提笔写了几个字,塞进信封里交给鸣珂,“把这个给孟侯爷,站我还是老七,让他自己选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鸣珂接过信封出去了。

    年牧归房间内室,一对丹凤眼瞪着一对桃花眼。

    丹凤眼满是惊恐,“你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!”

    桃花眼充满迷茫,“我我我我我也想知道!”

    桃花眼的视线忍不住下移,落在对方的胸口,寝衣敞开到腰间,粉嫩的小肚兜虚虚罩着,肩头映着柔和的灯光。

    嘶——

    有伤风化...

    丹凤眼的视线跟着下移,猛地抓住寝衣两边,把自己裹了起来,“你你你你你往哪看呢?”

    桃花眼急忙摊开双手,直视对方的脸,以示清白,“我我我我我哪也没看。”

    “你骗人!”丹凤眼缩着腿,“你都看见了!流氓!我叫表哥挖你眼睛!”

    桃花眼下意识眨了眨。

    “你表哥?”

    “啊,”丹凤眼往后退了退,伸手指着对方,“你是谁,叫什么,怎么进来的?”

    桃花眼道:“你们把我弄进来,不知道我是谁?”

    “快说!”丹凤眼气势很足,“不然我喊人了!”

    不等对方开口,他就捂着耳朵,大声喊叫起来。

    桃花眼赶紧往前一扑,抓住他的胳膊,“别喊了,我叫许昭!”

    “许昭?”丹凤眼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对,”许昭点点头,“你是谁,为什么在年牧归床上?”

    “你敢叫我表哥名字?”丹凤眼很生气,“太不懂规矩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表哥是年牧归?”许昭问。

    “是啊,”丹凤眼点点头,“怕了吧?”

    许昭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丹凤眼问。

    “他就这么饥渴?连自己表弟也不放过。”许昭道。

    “你住嘴!”丹凤眼蹭地坐直,指尖都快戳许昭脸上了,“你算什么东西!”

    “我?”许昭对他挑挑眉,“你呢?成自己表嫂了?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丹凤眼朝他扔过来一只枕头,“不准污我清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躺他床上干什么?”许昭问,“还穿...肚兜。”

    丹凤眼一把扯开许昭的寝衣,“你不也穿了?”

    许昭一时哑言。

    这...

    是啊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表哥刚买的小倌吧?”丹凤眼一脸不屑,“果然一身的怪味,这么着急就想爬床了?”

    “别妄想了,”他抓着许昭的寝衣带子道,“表哥也就买你来玩玩,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,敢跟我这么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说就说。”许昭用力拽过寝衣带子。

    都是出来卖的,你还优越起来了?

    咦?

   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?

    丹凤眼被拽了个踉跄,撑着床板起来,用力往许昭脸上甩了一巴掌,“狐狸精!”

    许昭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,眼泪差点被甩出来。

    “打架是吧?”他猛地揪住丹凤眼的衣领,“来啊!”

    “谁怕谁!”

    书房灯焰摇晃,年牧归坐在窗边的阴影里,翻看面前的书册。

    门口,鸣珂打了个晃,又赶紧折返回去了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年牧归头也没抬。

    鸣珂头皮发麻,一咬牙迈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“说,怎么了?”年牧归翻了一页书。

    鸣珂艰难道:“那边...打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年牧归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鸣珂拍了拍额头,“启禀王爷,许...少爷,跟表少爷打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在您房间,的床上。”他补充道。

    年牧归把目光收回到书上,“嗯,没带家伙吧?”

    “没,”鸣珂道,“送进去前沐浴过了,身上什么也没藏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年牧归继续看书册。

    鸣珂很自觉地退回到墙边阴影里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年牧归合上书册,抬眼道:“走,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鸣珂道。

    到房间的时候,表少爷正衣衫不整,骑在许昭的身上,手里还攥着他的头发,表情狰狞。

    年牧归站在床边,沉声道:“阿奴。”

    表少爷猛地一抖,转过头去,看见年牧归,丹凤眼都撑大了,不到一会儿,许昭就看见他眼眶红了。

    “表哥。”表少爷眉头微蹙,“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下来。”年牧归冲他招招手。

    表少爷立刻松开手,从许昭身上下来,跪坐在了床边。

    鸣珂从旁边衣架上取下一件年牧归的斗篷,弯腰披在了表少爷身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年牧归问。

    表少爷指着许昭,眼眶瞬间蓄满了眼泪,“他随便进你房间,还上你的床想勾引你,我睡着了他还吓唬我,骂我不检点,还打人!”

    话说一半,许昭看见他眼眶里的水越来越多,最后猛地喷涌出来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颗接着一颗。

    这大概就是破碎感吧,许昭都想上去给他擦擦眼泪。

    眼看着年牧归的脸色越来越冷,许昭突然有点委屈。

    稀里糊涂被弄到这里来,说是虎狼窝都不为过,是你们的人来他来这里的,肚兜也是他们给穿的,怎么就成了爬床勾引人的狐狸精了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站在床边板着脸的年牧归,突然有点明白,这是被他摆弄羞辱了。